退休后,每天在家逗弄小孙,闲来无事便和家里人四处逛逛或是出去旅旅游,可以说我的生活过得是相当安逸,但我心中始终有一个心结未解开,以至于我耿耿于怀。事情的起因是,有一次,一家人茶余饭后在闲聊,长女蓦然问我,我们的祖祠在何地。这一问,让我滋生起寻根问祖的情结。
长女的无心一问,让我辗转难眠,想要捋清祖祠地的心愈加强烈。于是,在某日一大早,我就赶往了三弟家,想要通过翻阅宗谱,以此来寻找祖祠地的蛛丝马迹。宗谱上的字迹清晰,一目了然,谱中记载:西周末年,由谢氏鼻祖一世申伯公起源,在河南南阳府发族后,一路辗转,经山东、江苏、江西等地,最终到达福建上杭县古田。大祖祠在古田镇……清乾隆初期,陈留郡宝树堂古田谢氏廿三世(申伯公起源为八十世)谢氏兄弟四人,兄长留守祖业,三个弟弟迁往浙衢江邑廿九都上西坑定居。上西坑在距峡口集镇三十多里海拔千余米的高山上,二十多年前搬迁于峡口镇肩头弄,现为峡口镇峡南村。宗谱里记载的宗亲认识的寥寥无几,血脉相连的有迁来上西坑时去廿七都周村居住的,也有迁居严州的等等。
小时候也听过父母相传,“三房”兄弟五六个早年就搬去严州居住了。长期身居高山,大家都不知严州在何处。通过史料考证才得知,宗谱上的严州是现在的建德市。看着宗谱上的信息,一个去建德寻找迁徙严州失联近百年的宗亲的念头在我心中萌发。
回家后,我把我这个念头发在家族群里,得到了家族的一致认同。于是,在丁酉年初夏的某天,小太爷爷的曾孙夫妻放下厂里的忙事,驾车搭乘我和弟弟前往建德市大同镇万兴村寻亲。
随着车子慢慢驶进村庄,村里的环境映入眼帘:村庄上房前屋后绿树成荫,村庄道路宽敞整洁,小溪里的水清澈见底,颇有山清水秀的味道。来到这里才发现,我们除了知道村名,对要寻找的人的信息却一无所知。多方打听无果后,我们一行人踏进了该村的便民服务中心,向村干部说明来意后,他们热情地帮忙查阅本村的谢氏,联系到了当地竹源村一位正在筹备续编谢氏宗谱的谢卫龙。村干部向我们介绍,谢卫龙是当地的“万事通”,对宗谱很有研究,也许他能帮我们分析分析。果然不一会儿,谢卫龙就来了,热情地帮我们查阅起宗谱,几番查问后他告诉我们,其周边几个村的谢氏都和我们不是同支所出。虽说知道寻亲不可能一次就成功,但内心还是有不小的失落,无奈我们这趟只能无功而返,好在与谢卫龙留了联系方式,他告诉我们如果有相关信息,会告知我们。
寻亲之路,注定坎坷。毕竟已失联近百年,加上宗谱记载的地名跟现在的地名更名较大,无法得知确切的居住地,我们只能以宗谱记载迁居建德祖先安葬地名横山顶、祝家为目标,一路查找。其间,我们曾多次前往建德、桐庐寻亲,原江山市新闻中心也牵线搭桥,与原建德市新闻信息中心取得联系,帮忙发布寻亲启事,江山、建德两地的档案局更是加强联系,帮忙查阅了新安江水库外迁移民的信息。
有谓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戊戌年6月28日,我们得到一些消息,在距迁居建德先辈安葬地横山顶(旧称)十多里的杨村桥镇长宁村,可能有我们要找的人。接到消息后,我们马上动身赶往该村,在村里四处询问后,一位在村老年人照料服务中心就餐的老妪得知我们的来意后,带我们前往本村一位曾居住在横山顶的老太家。时值正午,热浪滚滚,老妪一路上没有丝毫的不快,热心地为我们引路。到了老太家,我们紧张地翻开宗谱,一番交流核对,发现这位老太就是我们要找的谢氏后裔,老太名叫谢荷花,时年87岁,比我们长一辈,是我们的堂姑妈。她思维清晰,耳聪目明,还能用江山话跟我们交流,她说的父亲名字和当年发生瘟疫后祖父兄弟五个不幸病亡等情况与宗谱相吻合。从她口中,我们得知堂姑妈兄弟姐妹有九个,可惜四个哥哥弟弟都夭折了,只剩下姐妹“五朵花”长大。老姑妈见到远道而来的亲人,内心也是激动不已。有了堂姑妈的指路,我们当天下午又赶到乾潭镇,在镇村干部的悉心相助下,在其镇上江山郡小区找到了户籍在方家村、迁徙在严州后裔唯一的男丁谢光根。当时,在路口见到候迎我们的堂叔谢光根时,我们彼此热泪盈眶,紧握着对方的双手,见到久违亲人的激动之情溢于言表。
至此,寻找宗亲之路终于画上了圆满的句号。虽然这条路辗转多次、多地,在建德市和桐庐县的十来个乡镇(街道)、二十多个村(社区)都留下了足迹,但一路上收获的江山、建德、桐庐等地有关部门、乡镇、村社与爱心人士的真情相助,让我们倍感温暖,很多素不相识的人对我们的事十分上心。有热情好客的谢卫龙,贴心招待的谢日星,热心带路的老妪,还有谢氏女青年干部,黄坡岭社区工作人员胡丽梅……由衷地感谢所有帮助过我们的人,也衷心祝愿其他寻亲的人早日找到家人,阖家团圆!